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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零一年三月十三日
古籍整理留言薄




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主办

有望于更上一层楼(下)

   ——《清人别集总目》读后

崔建英

2001年
第一期(总359期)
第二期(总360期)
第三期(总361期)

第四期(总362期)

第五期(总363期)

 


三、多项误差

    刻年、刻书人误,补修

    2058页 梅曾亮

     柏枧山房文集16卷

     咸丰6年刻本①

     柏枧山房文集19卷

     咸丰刻本②

     柏枧山房文集25卷

     咸丰5年刻本③

     柏枧山房诗文集

     咸丰5年杨以增刻本④

     柏枧山房文集16卷续集2卷诗集10卷骈体文2卷

     道光刻同治3年补刻本⑤

     咸丰6年上元梅氏刻本⑥

     柏枧山房文集16卷续集1卷诗集10卷续集2卷骈体文2卷

    咸丰6年蒋氏慎修书屋刻本⑦

    咸丰6年刻同治3年补刻本⑧

    按:柏枧山房文集十六卷文续集一卷诗集十卷诗续集二卷骈体文二卷,咸丰六年杨以增杨绍等刻本,十行二十一字,白口,四周双边,单黑鱼尾,版心上分别镌“柏枧山房文集”、“柏枧山房诗集”、“柏枧山房骈体文”。封面镌“柏枧山房集卅一卷”、“咸丰六年三月刊成”。文集后镌杨绍杨绍和题识,曰:“先君子(杨以增)校刊伯言先生文集既成,续校诗集、骈体文。刊未及半,而先君子薨。等泣请先生为传志之文,时先生患鼻鼽,旋淮安寓舍。逾旬撰家传寄示。不数日,先生亦卒,是为咸丰六年正月十二日……迨等促工刊蒇诗及骈体十五卷,都文集为三十一卷,先生已不及见矣!”①、②、③、④、⑥当属此。

    咸丰六年杨以增杨绍等刻同治三年补修本,文集九至十三等页版心下右镌“甲子补刊”。⑤、⑧属此。

    咸丰六年杨以增杨绍等刻同治三年民国七年蒋国榜补修本,封面镌“柏枧山房全集卅一卷”、“咸丰六年三月刻成蒋氏慎修书屋藏板”。戊午(民国七年)蒋国榜《题辞》曰,“甲寅(民国三年)春,国榜始为《金陵丛刻》,乙卯四月复得《柏枧山房全集》板片于淮上。历经兵燹,无多散佚。国榜以固陋为《丛刊》四集。既竣,复为刊补,整理成帙”。⑦,乃此。

    刻年误,补修,汇印

    749页 李 确

     蜃园诗前集5卷后集5卷续集2卷

    雍正11年刻嘉庆19年补刻本①

     蜃园诗续集2卷

    嘉庆19年数峰草堂刻本②

    按:此书九行二十字,白口,四周双边,无鱼尾。续集左右双边。补板四周单边。版心上分别镌“蜃园诗前(后)(续)集”。封面镌“李介节先生全集”、“蜃园诗前(后)(续)集 数峰草堂补刊”。

    癸丑(康熙十二年)陆樵《蜃园续集后序》曰,“庚戌(康熙九年)秋,余客岭南,先梓《九山游草》寄归,复请全集。至(辛)亥(康熙十年)春,先生信而授稿。爰请澹归大师手核之,搜精剔髓,存不及半。自戊午至癸卯止,分前后二集。乃得谋诸沈子融谷与家大阮共计登梨……何溘焉朝露,近赴玉楼召哉!迨夏五得嗣君果庵录遗邮示,余捧读之,不禁抚卷长叹……今得展遗编,恍睹中郎面貌,爰并授梓,暨向时杂咏,合为续集。余独经始羊城,越六月工竣,囊力俱已告匮。”嘉庆甲戌(十九年)钱椒跋曰:“介节先生诗初名《就正草》前后集,手定于初登贤书时,其后陆亦樵先生为之镂板羊城,载归以贻先生。先生此时已杜门不出矣,因改为《蜃园前后集》,前集凡五卷,后集凡五卷。迨先生殁,嗣子果庵编拾遗诗为二卷,邮寄羊城,亦樵复跋而梓之,题曰《蜃园续集》,此先生全诗本末也……予生长先生里中,遇先生残编断简必手自抄录,罔敢散佚,尝以未见三集全本为憾。辛未秋,友人吴鉴湖、路择斋于复园后人处为予购得羊城原版,惜枣梨残蚀,不免阙遗之叹。未几,友人刘素人于故书中检得《蜃园》前后续集旧本以赠,纸墨如新,不禁狂喜。因据此校勘补缀。再阅岁而剞劂工竣。”又有首一卷为自序及传,末一卷为后序及跋,乃补修汇印时编入者,分别列入前集、续集目录。

    此书著录似应作:

     李介节先生全集十二卷

     清李确撰

     首一卷末一卷

     清嘉庆十九年钱椒补修汇印本

     蜃园诗前集五卷首一卷后集五卷 清康熙十年陆樵刻嘉庆十九年钱椒补修本

     蜃园续集二卷末一卷 清康熙十二年陆樵刻嘉庆十九年钱椒补修本

    ①误计干支,致刻年误;②补修汇印本之零种,即“清康熙十二年陆樵刻嘉庆十九年钱椒补修本”。

    

    初印,增修

    2403页 潘 耒

     遂初堂文集20卷别集4卷

    康熙四十九年江苏刻本①

    雍正刻本②

     遂初堂别集4卷

    清刻本③

     遂初堂别集2卷

    康熙刻本④

     遂初堂诗集16卷文集12卷别集4卷

    康熙四十九年刻本⑤

    雍正三年增修本⑥

     遂初堂诗集16卷文集12卷别集4卷

    康熙四十九年刻雍正三年初印本⑦

     遂初堂集诗12卷文13卷

    清刻本⑧

     遂初堂文集15卷诗集12卷

    康熙刻本⑨

    按:⑨,十行二十一字,小字双行同,下黑口,双黑鱼尾,四周单边,版心上镌“遂初堂集”。“玄”缺末笔,“真”、“弘”不讳。无序跋。诗集鱼尾间镌集名及卷次,如“少游草卷上”(卷之一),“梦游草卷上”(卷之三)。各卷大题次行镌子集名,下缀起讫年月,如“少游草起癸卯秋至壬子夏”卷七、十二大题下卷次尚未镌,留墨钉。文集各卷版心页码除首页外均未镌,卷一至七鱼尾间镌卷次及篇名,它卷除个别页外,未镌卷次,留墨钉。各卷首页大题后为篇目。

    ⑤全用⑨之板片,但铲去下鱼尾及下黑口,添封面,镌“潘稼堂太史著 遂初堂集 本衙藏板”。有康熙四十九年许汝霖序,但不涉刊刻。“玄”缺末笔,“真”、“弘”不讳。诗集各子集下铲去起讫年月。文集各卷版心皆镌卷次及页码,有总目,删去卷前篇目。

    此本传世较多,板刻规范,当属正本。序跋署年不宜迳作刻年,依通例合著“康熙刻本”。

    ⑨当属⑤之初印本,为“康熙刻初印本”。

    ⑥、⑦乃⑤增雍正三年沈彤《皇清敕授征仕郎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检讨潘先生行状》。中称:“先生为诗若文多扶树风节,稗于治道……凡诗集十六卷文集二十卷别集四卷,合名之曰《遂初堂集》,与《类音》并刻行世……又十馀年,乃属形为之状,以备史馆作文苑传之采择。”各卷内容则多有调整。如诗卷三梦游草上第二十页易原《画松歌为梅瞿山作》为《万柳堂》;文卷一赋原收十一篇,此本增至十五篇。乃⑤之增修本,为“康熙刻增修本”。

    ①、②、③、④、⑧乃残帙。

    

四、易书名

    293页 卢世氵隺

     尊水园集略4卷

    顺治刻本①

     尊水园集略12卷补遗2卷

    顺治刻十七年卢孝馀增修本②

    按:①,九行十九字,白口,四周单边,版心书名及卷端大题均作“尊水园集”。有癸巳(顺治十年)程先贞《缘起》,顺治癸己赵其星序。

    ②顺治庚子(十七年)李源序曰:“卢德水先生既没,程子正夫取其生平所为诗文汇成十二卷,先梓四卷,已行矣。兹其次公仲绳兄复梓八卷。”卢孝馀跋曰:“谨藉皮为楮,削骨代颖,举付剞劂。”卷一大题犹为“尊水园集”,版心补“略”字。当是“顺治刻尊水园集十七年卢孝馀增修本”。

    510页 刘正宗

     逋斋诗4卷二集2卷又2卷

    顺治刻本

     …一名御墨楼诗

    按:此本八行十八字,白口,四周单边,无直格(二集单黑鱼尾,有直格),版心及大题俱镌“逋斋诗”。后印本卷端大题皆剜改为“御墨楼诗”,版心书名均铲去。

    852页 吴 雯

     莲洋集选十二卷

     乾隆十五年刘组曾刻本①

     莲洋集十二卷补遗1卷

     雍正八年刻本③

     乾隆十五年抄本④

     乾隆十五年刘组曾梦鹤草堂刻王士礻真评本⑤

     乾隆十六年临汾刘组曾梦鹤草堂刻宋弼补修本⑥

     乾隆十七年梦鹤草堂刻本⑦

     乾隆三十九年梦鹤草堂刻本⑧

     乾隆五十五年梦鹤草堂刻本⑨

     莲洋集补遗不分卷

    宋弼校刻本②

    按:乾隆十五年刘组曾刻本莲洋集选十二卷①九行十九字,白口,左右双边,版心上及卷端大题镌“莲洋集选”,封而镌”乾隆庚午(十五)年镌 莲洋集选 渔洋山人评定 梦鹤艸堂藏板”。《例言》后刘组曾识曰:“先生诗集虽向未全刊,然散花落彩久已脍炙人口,予何敢复赘一词。仍以原序冠首,为书例言数则,以志镌诗沿起。时乾隆庚午仲夏也。”卷端题:“渔洋山人评定 河中吴雯天章著 临汾贾泽洛蘅皋校 临汾刘组曾绳远镌”。

    乾隆十六年宋弼据此板增刻补遗一卷。辛未(乾隆十六年)宋弼《补遗小序》曰:“予从孙瑞人前辈所,见《莲洋集》钞册,欲相与刻之,已得临汾刘君刻本向止。然视其所收犹时有遗漏,乃为之订舛补遗,以成刘君表章先民之意。”封面改镌:“渔洋山人评定 莲洋集 梦隺艸堂藏板”。版心及卷端大题挖去“选”字,成“莲洋集”,题名挖去“临汾贾泽洛蘅皋校 临汾刘组曾绳远镌”两行,嵌入“后学刘组曾 王藻同校订”。补遗卷端题,“河中吴雯天章著 后学宋弼蒙泉校”。②、③、④、⑤、⑥、⑦、⑧同属此。

    乾隆五十五年徐昆等又作补修。以宋弼增修本挖去大题下“后学刘组曾 王藻同校订”两行,改嵌“平阳徐昆后山 涂水乔人杰汉三濩泽张鋕心镌重订”等三行。乾隆庚戌(五十五年)徐昆序曰:“渔洋手订莲洋诗向无刻本,吾乡刘绳远太守初刻之……不数年太守远宦丹,委其板于燕市旅舍,鼠矢蛛网,霉湿鱼龋,不暇顾及……商诸同年乔汉三观察及张心镌孝廉,慷慨好义,一诺而成,补而修之,重为完璧。”⑨属此。当是“乾隆十五年刘组曾刻莲洋集选十六年宋弼增修五十五年徐昆等补修本”。

    综前示各例,可归纳出,除翻刻外,凡其它部类藏家原始著录中经常遇到的刻年误录、不辨同版不同刷印阶段、以同为异、误残为全等等,清别集中也都存在。

    何以在以往的中国古籍著录中会存在这些问题?原因多端,且留给后贤从容研讨。只是现存现象不宜含糊对待,是正是误,是同是异,是全是残,都应理清,因为无论示踪、辑录、考订,都将涉及。目录揭示的是实体,“正身”明不明,决定它的使用价值。

    当然,汇集藏家的原始著录,是编制任何总目的必经程序,工作量与难度,不亚于清理、审校。这方面,《清人别集总目》做出了很大贡献,为更上一层楼,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所谓“更上一层楼”,可拟比李时珍“取《神农》以下诸家本草,荟萃成书,复者殳之,阙者补之,讹者纠之”(《四库全书总目》)。前提是,据实物考订。    

    (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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