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乍暖乍寒。我们奉上《学灯》第八期,至此,《学灯》就已经轮转两载了!首先,我们衷心感谢诸位学人朋友一直以来的支持、赐稿!没有这些朋友的无私奉献,中华的学灯难以播撒光明。这令编者想起和几位哲学专业的本科生的讨论。哲学专业的本科生大都是报考其他专业而被调剂到哲学系的,他们既不知道哲学为什么,也对学哲学将来的出路极感迷茫。他们对教哲学的老师就抱有一种希望,希望这些老师能够回答这些问题,由此他们生活就有了目标,就能够安心学习了。但是每个被问到的老师大概都有一点尴尬,因为他大概很难用几句话很好地说明哲学是什么,也不能很好地让学生体悟到哲学的用途。更有那班开始对哲学怀有极大的期望,而没有从哲学中获得相应的满足的人告诉他们,别学哲学,学了后悔。这更增加了他们的迷惑和失望。那么我们这些兢兢于此,而且乐此不疲的学人,无论是头发斑白的老先生还是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做这个行当仅仅是为了生计所迫,“混碗饭吃”吗?恐怕我们大都会摇头说不。可是要回答他们的问题,却是一个麻烦的事情。做学问的个中滋味,可以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说服人去做,不但很难,而且显得多余。对于那些徘徊在哲学的门口,没有足够的兴趣进入其中的学生,恐怕只能说,年龄和阅历会教会他们,思考人生中那些无关物质利益和人际往还,而和我们更加根本的“to be or not to be”问题更加相关的事情,看看贤人先哲的教训,会更有启发。而由此作为趣入哲学的门径,就不会如隔山打牛或隔靴搔痒般做哲学。闲话到此为止。
本期《学灯》为大家奉上的有五个部分,包括西方哲学,史学,马王堆帛书,古学和中西思想文化比较。在西方哲学版块中,许昂小友的文章固然稚嫩且内容方面还需推敲,作为一个本科生,能就一个西方哲学中极具特色的问题作出如此思考,已属难能可贵。所以不怕贻笑大方之家,我们把这篇小文奉上。在史学部分中,几篇史学研究的论文具有后现代史学的意识。彭刚的《历史地理解思想——对斯金纳有关思想史研究的理论反思的考察》对昆廷·斯金纳(Quentin Skinner)思想史研究方法做了内容丰富、条理分明的介绍。斯金纳批判了思想史研究中的几种谬误:学说的神话(the mythology of doctrines)、融贯性的神话(the mythology of coherence)和预见的神话(the mythology of prolepsis),这等于对他之前的近现代思想史研究方法中内含的前提和假设都推翻了,在这个基础上斯金纳提出自己跨文本的、语境论的思想史研究方法,受维特根斯坦和奥斯汀等人的语言哲学影响,认为我们不应孤立地思考语词的意义,而是应该到具体的语言游戏和特定的生活形式之中去考察它们的用法。同样,思想史上并不存在什么永恒的问题,存在的只是对于个别问题的个别回答。具体而言就是,在思想史研究中,“研究过往的思想家们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完成了两项解释任务中的第一项,解释任务的第二项——而且如果我们的宗旨是要获得对于思想史片段的历史性理解的话,那常常是更加重要的一项——则是要力图了解作者的意图,而这一任务只有通过对作者发表某一番言论时的历史语境的考察才有可能完成。”语境论的考察,其前提就是,根本不存在什么永恒的问题和一劳永逸的回答,没有什么永恒的智慧,“存在着的只是变化不断的问题和变化不断的对这些问题的答案。”
另外的几个版块中的作者,多是大家熟悉的老朋友了,其研究内容和方式此处就不再一一介绍。
寂静的黑夜,在秋风中点一盏灯,让我们促膝交谈。来为《学灯》再加一点油吧。
朱清华 qinghuaaa@gmail.com 李锐 lir99◎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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